我们是如何庆祝母亲节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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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,我们决定给母亲一个完美的节日,全家计划由她休息,我们包揽所有家务,然而清晨起,父亲提议去郊游,孩子们兴奋附和,母亲默默准备了野餐篮;姐姐临时想起约会,哥哥要打球,父亲的车坐不下所有人——最终母亲留在家张罗晚餐,我们尽情玩乐归来,享用她准备的丰盛晚餐,称赞她"牺牲得多开心",母亲微笑着看我们吵闹,说她度过了最快乐的一天,这个本该属于她的节日,最终仍变成她为我们操劳的日子,而我们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爱。
我们是如何庆祝母亲节的?-第1张图片-益智教育网

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,空气中飘着康乃馨的清香,这个属于母亲的节日,我们总想用特别的方式,让操劳一整年的她成为真正的主角,不同于商业广告里堆砌的奢华礼物,真实动人的母亲节,往往藏在那些亲手准备的细节里。

清晨六点,厨房传来刻意压低的碗碟碰撞声,父亲系着不合身的围裙,对照手机教程试图复刻母亲常做的溏心煎蛋,十五岁的妹妹偷偷把烤焦的第三批饼干藏进食品柜底层,而弟弟正用彩色粉笔在庭院水泥地上画巨大的爱心——虽然最后看起来更像歪扭的南瓜,这些笨拙的准备,在母亲推开房门的瞬间突然有了意义,她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,像阳光下融化的蜂蜜,那声带着睡意的"你们啊"里,藏着所有未说出口的感动。

早餐后全家挤进那辆服役十年的轿车,去往母亲提过多次的郊外植物园,导航出错三次的途中,后座传来此起彼伏的"我饿了"的抱怨,母亲变魔术般从手提袋里掏出温热的豆沙包,馅料里还掺着碾碎的核桃仁,这种随时备着点心的习惯,是她二十年来接送我们上下学养成的肌肉记忆,当我们在蔷薇园里为她拍照时,她下意识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,这个动作和婚纱照里二十八岁的她如出一辙。

午餐选在母亲常念叨的私房菜馆,父亲点菜时反复确认是否有忌口,其实他清楚记得母亲不吃茴香,我们兄妹三人合送的珍珠项链在丝绒盒里闪着柔光,母亲戴上后摸了又摸,却在小票意外飘出时瞬间红了眼眶,她总说"别乱花钱",可我们分明看见她洗碗时对着水槽上方的窗户,借着光线反复端详颈间的珠子。

下午的时光缓慢得像融化的太妃糖,母亲靠在阳台藤椅上翻相册,泛黄的照片里,扎麻花辫的姑娘抱着获奖的搪瓷盆微笑,那是她成为母亲前的模样,我们这才注意到她年轻时写的诗还刊登在厂报上,而为了辅导我们功课,她早已忘记最后一个韵脚该怎么押,此刻她指着我们周岁照上的奶渍说"这件衣服后来用淘米水搓了七遍",语气里没有遗憾,只有蜂蜜般的稠密满足。

黄昏时分下起小雨,本计划的露天烧烤改为客厅地毯上的野餐,母亲用旧毛线织的杯垫垫着滚烫的奶茶,妹妹弹吉他跑调得厉害,父亲讲的冷笑话还是上世纪的老梗,但母亲笑得比电视综艺里更开怀,当弟弟突然举起手机播放早晨偷录的"妈妈节日快乐"合辑时,她抹眼泪的动作和五年前送我上大学时一模一样。

这个没有昂贵礼物的母亲节,每一帧都闪着光,母亲在日历上圈出的这个日子,其实是我们迟来的觉醒——原来爱不需要特定仪式,它藏在每天清晨晾好的温开水里,在深夜加班回家时灶上保温的汤羹中,当我们模仿着母亲照顾人的方式去爱她时,才真正懂得了那些从未说出口的付出有多沉重。

窗外的雨停了,母亲在厨房哼着歌收拾碗筷,这一次我们全都挤进去帮忙,虽然打碎了两个盘子,但没有人提起上个月工资涨了多少,也没有人刷手机,水龙头哗哗响着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,也模糊了我们的眼睛,原来最珍贵的礼物,是让她看见自己种下的爱,正在我们身上枝繁叶茂地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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